第 31 章 占有欲
“下一位, 22号。”
听报号叫到自己，姜留岁站了起。
走廊对面的谢辰朝这边投目光。姜留岁没管他，径直走入试镜的房间。
房间内一共有五个, 坐在长桌后, 旁边还有一位帮忙试戏的女演员。姜留岁的样貌让最右边的编剧眼前一亮, 她和身旁的副导演不动声色对视，眼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期待。
坐在最中央的便是导演裴闻。他三十出头，额头却有几道细纹，似乎经常思虑过重、脾气也略显急躁。
裴闻五官平凡, 放进群中很难再眼，与衣着考究的黄致诚相比甚至有些不修边幅，但他的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却格外锐利。
“22号，姜留岁。”裴闻拿着他的资料, 突然道，“秦屹跟我推荐过你。”
即使导演与试镜者私下有交情，一般情况也不可放到明面说。裴闻的确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导演。姜留岁不清楚裴闻的用意，便没多言：“是的, 裴导。”
“秦屹的眼光一向不错。”
裴闻说得意味深长, 姜留岁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言：表现，别让秦屹走眼。
旁边的助理适时道：“试五场戏。”
这些天他细细揣摩过无数次剧本, 五场戏飞快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姜留岁有一个小特性。越是到了临场的时候, 他越是放松, 些许的紧张感反而会令他更兴奋。
帮忙试戏的女演员走前, 姜留岁在场中央的独椅落了座。
《不熄铃》前半部分的篇章以女主明昭的视角展开。五场为明昭和铃的初遇, 在浸润着月色的梨花树下, 明昭一次到了鬼魅般的少年。
“你在什呢。”姜留岁坐在椅子，明明是仰视前方站立的女演员, 但他眉眼倨傲，硬生生演绎出俯的味道。
就像他正坐在高高的梨花树，饶有兴致地注视下方一身华服的女子。@无限好文，尽在晋江文学城
“……你是什？！”明昭从未过此貌美惊的少年，况且他半夜三更出现在王府内院，实在有违常理，明昭心惊惧，面严厉道，“夜闯王府，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等罪？”
铃不仅不惧，反而慢悠悠地学她讲话：“你又是何？”
明昭略一皱眉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是世子的嫡妻。”
“原你就是公子新过门的妻子。”铃说得轻巧，对定北王世子称呼随意，就像叫一位民间的公子。
明昭他出言不逊，更觉其者不善。她恍惚听了几声清脆的铃响，是从他身传的。
明昭定睛一，这才现他指尖竟有尚未凝固的鲜血，梨树下亦有数滩浓稠的血迹，鲜血滴滴答答从树枝间流下。天色太暗，她借着月光，隐隐约约瞧梨花丛中悬挂着不止一具尸体……
一旁的少年不像活，更像某种趁着夜色游荡的精怪。
明昭顿时花容失色，惊呼道：“有刺客——！”
姜留岁从独椅起身，快步走到女演员身前。女演员很是老练，只一秒便立即收住了戏、不再喊叫，但她身反而流露出更深层的恐惧。
她眼皮微微颤动，就像被倏然凑近的美丽脸庞吓得一动不敢动，眼珠更是一转不转。
姜留岁她被吓得寒毛倒竖，竟是哈哈笑起，神色极为开心。
他一笑，那种非感就减弱了许多，反而像个单纯的孩童。女演员一瞬间竟是被带得入了戏，只觉得这小孩儿的眼睛又黑又深，幽潭似的，那种鬼魅般捉摸不透的气质更是令她心脏狂跳。
他在女演员恐惧又困惑的目光收敛了笑意，语气轻柔：“今夜多有冒犯，还望夫别同我计较。”
“我叫铃，是老王爷的侍卫。深更半夜出现在此……”姜留岁眸光转动，以目示意身侧空空荡荡的位置，按照剧本，那应该有一具悬挂在梨树的尸体。
“是为了捉拿闯入王府的刺客。”
五场戏至此结束。
“——可以了。”裴闻的声音从长桌后传，听不出情绪坏。他定定着姜留岁，“回去等通知吧。”
姜留岁朝现场所有鞠了一躬，而后离开。
待他离去后，编剧一个道：“他表现得很！形象气质非常符合，难得有这种风格的男演员，我原本以为根本不可面到合适的选……刚才他突然凑前，我一度觉得那就是铃！”
女演员也面露赞同：“是，我有些被他影响了。”
裴闻却淡淡道：“收放不够自，演技太过浮夸。”
编剧愣了愣，没想到他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