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衣服和手足

王决的手指轻轻敲着额角。在方才花致馨的寥寥几句离散的话中，其实已经暴露出了许多信息。

她一直提到水，但这大石潭中只有一处水源，就是大石潭本身。学生每天都从这里上下课，日日经过，怎么能让她如此惊慌失措？

唯有一种可能，便是她所提到的水，并非是大石潭潭水。至少，不是平时所见的大石潭水。

她提到了到处都是水，又提到了好冷，且是被元宵砸碎的冰块溅到身上，才出现了反应。这说明了，她想表述的绝不是那些用湿巾之类随意淋上的水。

有很大可能便是花致馨被囚禁的日子里，身处地方的感受。那里黑暗阴冷，且不停有水滴到她的身上。

大石潭里都是竹楼，向阳而建，这样的密室并不存在。若是在山洞或者地下，却有可能。

而这样的地方，王决恰好知道一处。

而且王决还知道，那个最先失踪的，叫做章小花的师姐妹，想必此时已经不幸。

虽然可能性还有不少，但是他不准备再仔细搜寻，有一次机会就要试一次机会。

真实的世界不是演义小说，哪来的主角能够恰巧碰到所有线索和证据，唯有积极行动，循序渐进，逐一验证，最终才能得到真相。

而且到头来，说不得还得碰一碰运气。

几人根据王决的判断，又是一番商议，最终决定明日向师门告假，一齐随着王决前往，一探究竟。反正三元宗向来只看结果，不问过程。几人的安排当不会出什么意外。

出发时间定在了午时。

因为王决明日一早还想去拜访一趟林观，他觉得唯有林观在，几人此行才能万无一失。

这是一种莫名的信任感，但是却偏偏发生在了王决这么个自私冷漠的人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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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上午，王决拜访了林观的住处，但是林观很意外的并不在屋里，连门都上了锁。

王决寻他不到，只好离去。

到了中午，王决一行人来到了大石潭北侧的竹林，各自备齐了家伙，除了王决。他依然是只带了一双手。

之前王决设计慕容伏，曾在此枯井下找到了一条通向大石潭底的密道，而王决所知道的那处位置，恰巧便在这条密道的出口位置。

大石潭水并非是一潭死水，它的来源除了那道小瀑布外，还有地下水流自地底溶洞中，从山中流入。

密道出口处便是一个地下暗窟，丰水期里，这里会注满潭水。而今恰是枯水期，此时几人眼前是一处如镜的水面。水质清澈见底，倒映着几人手中的火把和洞顶垂落的钟乳石。

王决记得，顺着这一处深潭向前，便是连通大石潭的潭底，而从水下往东潜游，便能见到一处水下通道。他当日踏勘之时，那里暗流湍急，猜测定是自上游水源处灌入的地底暗流。

如今这里又阴又冷，岩壁上水滴缓缓掉落，和那花致馨呓语终所描绘的场景极为相似。

王决想着，这地下溶洞四通八达，若他便是那幕后之人，想要长期潜伏在宗门之内，必要有一个离宗门近，而又不易被人发现的藏身之所。还有哪里比这地下溶洞更好的呢？

不过，这地下溶洞他毕竟没有亲自探索过，到底有多大，又有多少支流，他心里根本没数。此时便是确定了大致范围，真的想要找到那藏身处，也需要相当的运气。

这一点并不在王决考虑之内，他不仅相信自家天赋，也同样相信自己的运气。理由？没有理由，他就是这么自信。他相信自己无需过于过于考虑细枝末节，只要凡事都能抓住本质，就可轻易解决。

而现在，这份自信，便立刻要叫他吃苦。

元宵从肩上背囊之中取出了一个包裹，里面是一具兽皮气囊，他鼓着腮帮子开始吹起气来。

“这是要干什么？”王决讶然道。

“潜水气囊啊。”元宵趁着换气的工夫，惊讶道：“爵爷你不会没带吧？”

我特么当然没带，你见我手上拿了什么东西么？王决翻着白眼。他这才想起，自己把不会游泳的事又给忘了。

王决咽了口唾沫，转头望向齐缘和赤魅儿问道：“你们也没带吧？”他的口气有些期待，像是想找个难兄难弟。

齐缘道：“你忘了么？我会闭气功。”

赤魅儿道：“我封闭七窍，以玄炁转为内呼吸，憋个三五个对时当无问题。”

王决默然无语。我怎的忘了，我才是武功最差的那个。

元宵慷慨道：“哎，没事。一世人两兄弟，宵爷我的就是你的，咱俩用一个！”

“没啥不好意思的。来！”元宵把手中的气囊往前一送。

王决看了一眼气囊，又看了看元宵，心中道，那爵爷我岂不是和你这胖子间接舌吻了么？

断无可能！

王决没有去接元宵递来的气囊，前进几步，